与此同时,殿下的一众喇嘛们也不约而同地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经筒,无一不是精钢所铸,小巧而有分量。然后学着葛丹,口诵经文转起了经筒。
场面肃穆而庄严,一时之间,那些信奉红教的吐蕃士兵们也有样学样的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开始祈祷了起来。任何一个信奉红教的普通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站着。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照着昨日白天商议的一样,卓远也悄悄地挪动着脚步,紧挨着云容王后仅有一尺距离。
云容和拔灼都关注着场中,并未察觉到这一切。
红教法会仪式,先叩拜,再转经,即转着经筒念敬文。
转经这个仪式非常之漫长,约莫过了快有一个时辰左右,云容和拔灼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了,不过碍于仪式庄重,他们只得强撑着疲乏继续站着。
转经仪式结束之后,法会仪式才堪堪走了一半的过程。
先叩拜,再转经,接着还有祈愿。
对亡者的超度,还有对生者的祈福。
祈愿这个仪式,只有葛丹这个大泥寺活佛才有资格,也才能做。
其他殿下的喇嘛们,不管辈分如何,都只有配合他的祈愿唱诵起梵文来,作为气氛的渲染。
“天之骄阳,光照吐蕃。高原出圣,统领吐蕃……”
葛丹手中不断转着经筒,口中念念有词,对已故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开始歌功颂德,遍数松赞干布从出生以来,对吐蕃王朝的丰功伟绩。
而那些吐蕃士兵们,此时更是不敢起身,继续跪在地上听着葛丹的唱诵。
而此时,拔灼可汗已经有些站累了,以前那几次法会哪里会有这般麻烦?
他抻了抻懒腰,一脸不屑地扭头看了眼那根代表着松赞干布灵魂的哈达,嘟囔道:“死都死了,还这般害人。如果真有这般伟大英明的话,怎么还会英年早逝,葬送了大好的吐蕃江山?哼~本可汗为了一个死人,足足站了好几个时辰,这孤魂野鬼真是好大的面子!”
“噤声!”
旁边听到他颇有微词的云容,不由脸色一变,有些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那根代表着松赞干布灵魂的哈达,低声冲拔灼央求说道:“可汗,再忍耐忍耐嘛,法会估摸着快结束了。臣妾答应你,做了这次法会超度完他的亡魂之后,以后就不搞法事了。可汗也不想臣妾每天午夜梦回的时候,屡屡被噩梦吓醒吧?大不了,今晚臣妾好好服侍可汗您嘛。”
一听到云容的靡靡之音,拔灼立马又恢复了精神头,龇牙因笑道:“本可汗就稀罕爱妃说这个,爱妃床上的活儿好啊,本可汗就受不了你这小妖精在床上的啷哩个浪~嘿嘿,嘿嘿,哈哈……”
还未放声大笑,拔灼便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毕竟这里还真是超度亡魂的法会,不管心里怎么不待见松赞干布这个前任,但这种场合还是要尊重一下。
随即,他又微微眯起眼睛,双手抱在胸前,假寐了起来。
而云容听到葛丹说到接下来要为生者祈福之时,则难得虔诚得双手合十,闭起了眼睛,等着葛丹活佛来到自己跟前,为自己诵经祈福。
就在这时――
郭业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众兄弟,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咣当一声!
话音一落,经筒摔地!
庄重肃穆的大殿之内,平地乍起一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