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击掌,李元祥来了精神,“一定是她!是了是了,琅琊王氏怎可能起来?寻常人物,怎可能扶起琅琊王氏?怎敢扶持?她亲族便是琅琊王氏,如今王鼒的儿子又是东海县县令,胡逗洲新置的镇将也姓王……”
“李副帮主,你到底在说什么?!”
“呃……金虹,你觉得张公是不是有甚么怪癖?”
“甚么怪癖?”
上官庭芝一脸奇怪,“张公怪癖太多,你想说哪个?”
“……”
好一会儿,李元祥上了马车,才小声问道:“你看啊金虹,你喜欢胸大年纪大姿容端庄不媚态四溢的女郎,是也不是?”
“是,这又如何?胸大貌美之女子,我皆喜欢,只是更喜欢胸大端庄的罢了。”
“……”
忍住了给他一拳,李元祥又耐住性子,正色道:“金虹,你说张公会不会对公主有特殊癖好?”
“作甚?屋中公主多怎么了?没看见世家女郎也不少吗?我觉得张公这不是怪癖,而是喜欢挑战,喜欢艰险,此等精神,令人敬佩。还有啊,背后说人闲话,可不太好,也就是我师伯胸襟开阔,换做旁人,怕不是要和你恩断义绝。”
“……”
李元祥拳头紧紧地捏住,然后朝着上官庭芝眼睛就砸了过去,“才几天光景,你这厮居然就这般奉承,去你娘的!”
“放肆!小心我去师伯那里检举你!你还打……啊!打左眼就够了,作甚还打右眼!我跟你拼了——”
马车缓缓地前行,然而车厢正在摇晃,路人纷纷侧目,却又竖耳倾听。
细密间,只听到两个男子的声音在那里交织,不断地有“啊啊”声传来,肢体的剧烈动作,更是让不少精于此道的好汉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胡须,然后笑而不语。
“啊!啊!啊——”
车厢内,叫声越发的婉转惨烈起来。
道旁有童子好奇,问自己的母亲:“阿娘,车里的人在做甚么?打架么?”
“哎,不要听不要看啊,走走走……”
“有甚么干系的?使君族叔邹国公,当年不也是……唱过‘提携玉龙为君死’么?”有个好汉本来想说别的来着,要不是看到有警察,大约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句诗。
二人厮打了一阵,直到马车停下,这才歇手。
上官庭芝撲头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鼻青脸肿不说,身上的素衣更是破洞十数个。李元祥也好不到哪里去,常服被撕成了布条,嘴角还挂着一道血水,鼻子下面更是一团血污。
两个人披头散发下得车来,却是到了一个厂区,周围官吏都是穿戴整齐,今天是接到通知,有两个年轻人要过来实习,这才专门过来接待。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马车倒是非常豪华,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只是车内出来的人,着实有些放荡不羁。
“看什么看?!”
一肚子气的江王殿下先嚷嚷开来,扭头恨恨然地瞪了一眼上官庭芝。
上官帮主擦了一把鼻血,整理了一下破落不堪的衣衫,掏摸了碾成袜子一般的撲头,正了正衣冠,这才颇有“乞丐风”地施礼道:“上官庭芝见过诸君。”
只是上官帮主没等到还礼,反而听到诸如“好男风”“龙阳之好”“断袖”“分桃”的声音传来。
听了这诋毁,上官帮主大怒,一咬牙,给李元祥屁股就是一脚:“还愣着作甚?给前辈们行礼!你横眉冷对给谁看?你是来实习的,你以为你是来做王爷的?!”
“你!”
江王殿下伸出手指,点了点上官庭芝,“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继承你的龟壳呢。”
上官帮主浑然不怕,反而哼了一声,迈开矫健的步伐,任由微风,卷动那些破败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