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武二郎命人拖了一条长矛,这才一人双马,前去查探。
刚刚过河,就见疏勒人的河北营寨,就有试箭的弓手射了一箭出来。箭矢嗖的一下就没入冰雪,武二见状,冷哼一声,却也不慌不忙,只是策马顺着冰封的河道,远远地打望简陋的敌军营寨。
“疏勒人?”
武二有些讶异,之前碛南军的判断,突厥人是有主力在此的。毕竟对方相当的强硬,一副要和唐军死磕的架势。
正因为突厥有这样的反应,程处弼才判断,对方怕是有底气,一定在疏勒屯兵数量相当可观。
但是,武二顺着赤水一路查探,乃至换马之后,他看到的大部分士兵,多是疏勒制式。
疏勒军主力不多,三千左右,也是百战老兵,哪怕和唐军的二十万战兵比,单对单也不差什么,最多就是装备差一些。
碛南军恐吓勒索疏勒国之后,正常情况下的动员,最少能扩充军力十倍二十倍。故而程处弼是按照要面对疏勒军两万到四万来计算的,但是眼下,武二初步估计,作为疏勒王城外的力量,两个疏勒军大营,就有万人规模。
“哈!”
忽地,一阵叫声传来,武二扭头一看,见一队骑兵竟是追了出来。武二顿时冷笑,手中长矛打了一下换下来的战马屁股,那马儿顿了顿,立刻朝着唐军本阵冲了回去。
这等天气,弓弦能不能发力都是问题。唐军还装备着鲸须做的长弓,完全不怕天寒地冻还是下雨刮风,虽然未必多么好用,但顶事的时候,总归是不拖后腿。
咻!咻!咻……
寒冷天气中的破空声传来,相当的刺耳。武二判断了一下距离,心中暗道:我这马儿是金山追风,真要是冲起来,相当迅猛,当有机会。
盘算了一番,见那些马弓射出来的箭矢软绵无力,武二就有了计较。他故意在赤水上减了马速,那几个疏勒骑手见了,顿时大喜,斜插过来,挥刀追击。
武二手中的长矛就这般拎着,只等到这一队疏勒骑兵散开,似乎是要包围他时,武二才大喝一声:“好猪狗!看你奶公的厉害!”
旁人见了,只觉得这厮不过是在寻死,却哪里知道,他手中的长矛,实在是长的有些夸张……
噗!
一矛戳翻一个,顺势又是一挑,这其中瞧着轻飘飘的力道,竟然直接将一个骑士挑翻在地。
马速不减,双腿紧紧地夹紧了马背,只靠双腿的力道控制,使得马儿听懂骑手的意图。
疏勒骑兵原本就没想到会发生恁快的变故,还未及反应过来,武二已经调转方向,斜向杀了过去。这赤水河面,冰面嘎啦嘎啦作响,有匹疏勒马没有包裹蹄子,竟是打滑,砰的一声摔倒,滑出去数丈也不曾停下。
而马背上的骑士,当场骨裂,兴许是断了大腿骨,更是压住了半个身子,惨叫之余,口中血水不绝地喷出来。
“杀!”
怒吼一声,手中的长矛贯穿一人,嗤的一声脆响,这份量绝对夸张的大长矛,居然当空砸下,马到矛来,啪的一声,那被自己战马压住的受伤疏勒骑兵,当场被武二用长矛砸的脑浆迸裂,当场没了声息。
此时,不管是疏勒还是唐军,双方观战之人,都是目瞪口呆。
安菩半晌才道:“都是武家子弟,怎地……怎地如此天差地别?!”
而武二郎,竟是慢条斯理地将这些疏勒骑士的耳朵切下来,串成一串,喜滋滋地拎着,返回军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