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此地不易久留,请退朝!”
司马相如随手接过侍卫的一把刀,低声对脸色木然良久的太子刘琚说道。见对方好像并没有离去之意,他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其胳膊,不再多说,与朴永烈和亲军们一起护拥着,直接朝后殿而去。
刀剑寒光刺目,站立在一边的东方朔抬起头,与最后转身之前的司马相如对视一眼,万千珍重,尽在其中。一切话都不必明说,他们都已经了解了对方的意思。从此刻起,他们将在不同的战场各自为战,胜负不知,生死难期!
刘屈牦并没有下令阻止太子,而是任由他们离去。脸上带伤的蓝田县令景行怀着怨毒的眼神,凑近自己舅舅身边,低声说道。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太子既然已经失势,借着安国侯府之事,为何不趁机把他们全部拿下呢?”
附近的党羽也望了过来,这也正是他们心中所想。刘屈牦微微眯起的眼睛直到看着那一行匆匆离去的人消失不见,他终于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
“不要
着急嘛……皇帝驾崩的消息刚刚传来,含元殿不宜见血光。现在他们大势已去,如刀俎之鱼肉,也许等到一个更合适的机会动手,对我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用太久。你们想想,那琅琊王回到长安之后,登上皇帝位,他首先要做的事会是什么呢?可别忘了,当初他母亲钩弋夫人是怎么死的……这笔账,相信咱们的这位新皇帝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景行和其他人听得连连点头。果然如此,太子刘琚这下悲催了。也许根本就不用他们动手,等到小皇帝亲自复仇,才有好戏看呢。
“舅舅,虽然如此说,可我却咽不下被当殿殴打羞辱的这口恶气!”
景行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司隶校尉终军,他非常希望刘屈牦现在就下令,把那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抓起来交给自己。到时候他非以十倍偿还之不可!
刘屈牦当然了解外甥的心思,他更知道,追随他的这些党羽心里想的是什么。现在,他大权在握,整个长安尽在掌中。为了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在同谋的吾丘寿王、倪宽等人回来分权之前掌握更大的主动,就必须要好好的笼络住大家,毕竟,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不要着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些都不成问题。可是你们要记住,在此之前,最主要的就是要先掌握住权力!景行,你这么有胆有识又这么能干,小小的蓝田县令可是太屈才了。既然已经来到长安,就不用再回去了。从明日开始,你就以巡城御史的身份,会同入城的城外驻军一起按察九门吧。至于你们其他人,稍后老夫自有安排……希望大家尽职尽责,不负所望!”
毫不掩饰,十分嚣张!在含元殿上,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刘屈牦就这样十分淡然的开始了他执掌权柄后公开的打击报复意图。
东方朔拉住了想要暴怒而起的终军,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十分明白,他们作为替太子继续坚守在朝堂上的力量,最艰难的日子从现在开始了。而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去斗争的司马相如等人,想必也不会太轻松。
“长卿,希望你们能保护好太子啊……。”
阴云笼罩下的长安城中,他们彼此能做到的,暂时也只有这些。
落叶萧瑟,满目凄凉。保护着太子刘琚一直回到博望苑的司马相如,披甲佩剑,命令朴永烈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起了太子亲军。
“长安危矣!走吧殿下……我们保护着你冲出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以待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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