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侦队除了叶孟言分队之外,增调由北炜亲自指挥一个分队。
潘达指挥工兵连。他原本想再编制一支基建工程兵部队,但是时间不等人,执委会就决定将在澄迈县境内筑路的工程队连人带设备暂时隶属于他。
伏波军的辅助部队规模庞大,包括炊事兵、运输队、卫生队和担架队,这部分大多由征调来的民兵担任。编成野战军后勤纵队。贾莫非担任后勤纵队总指挥,此人原先在物流业供职,组织物资转运有相当的经验。
全部参战兵力为一万人。其中步兵四千五百人,炮兵七百五十人,工兵二百人。另有步炮兵工辎各兵科学员四百人,其余为运输、卫生、后方警戒、军工等辅助人员。
海军出动二艘8154,四艘双桅战舰,十二艘单桅三角帆巡逻艇,同时在博铺随时待命一个海兵营作为总预备队,视情况投入战斗。
野战军根据事先发布的编制条例,对所有部队进行了整编和调整,正式定下的基本战术单位步兵营编制为:每营8个连:掷弹兵和轻步兵各1个连,其余为战列步兵连。这是排队枪毙时代的典型编制。掷弹兵不仅要“身材健壮,勇敢善战”,而且是真正的“掷弹”。至于轻步兵,排队枪毙时代的标准是使用线膛步枪,个子矮小灵活,受过散兵作战训练的士兵组成。但是由于伏波军已经全员装备线膛步枪,而且散兵战术也是全员训练的,所以轻步兵就仅仅成为一种专门进行散兵战的兵种称号而已。
每个步兵连由3名军官,5名士官,1名鼓手、1名笛手,90名士兵组成。这样全营战斗人员大概在800人左右。大致可以完成独当一面的作战任务。
为了激励士兵的荣誉感,给掷弹兵和轻步兵以特殊的服饰装饰物,掷弹兵分发了红色的饰索,轻步兵是绿色的。挂在穿着简陋的灰色制服的士兵身上几乎谈不上美感。
“先凑合一下,等打完仗我们就换装。士兵穿得简直就是和面粉口袋一样。一点不威武。”文德嗣视察了部队之后对服装问题大发议论,“军官的样子也太土了,光有个指挥刀。一点都区别不出来。排队枪毙作战,军官、士官的位置一定要非常醒目,这样才能鼓舞起士气来!”
“给军官的头盔上装个羽毛?”何鸣的脑子还转不过弯来,他依稀记得看过的电影里,排队枪毙时代的军官帽子上是有羽毛或者类似鸡毛掸子一样的东西插着。
“太难看了,要要合适的帽子或者头盔才能用羽毛,安全帽上插个羽毛象什么样子!”文德嗣不满的说,“暂时在头盔上用个花结做装饰。找找看资料,我记得有人对这个很有研究的!”
在完成编制之后,元老院在马袅举行了隆重的授予军旗仪式,向各营授予了陆军旗。
军旗为大红色,正中为象征着从放射出光芒的虫洞的中伸展开的黄色大五角星,五角星上是向上举起的紧握的拳头,象征帝国武装力量。书写有本营番号的白色长条布缝制在紧靠旗杆的地方。旗杆为白色长杆,旗杆顶端是铜制双头鹰,象征注视着东西半球的帝国强权。双头鹰站立在铜制橡树叶花环上,花环中间是罗马字的部队番号。在双头鹰之下可以额外装饰金色绶带,用来标注本营的荣誉称号和所获勋章。
除了营军旗之外,每个营还可以拥有自己的营旗,图案不限,作为本营的特殊标志。这引起了一阵图腾狂热,参战的五个营有人用动物的,有人有图案的,一时间闹了个不亦乐乎,由于各营的营长和连长的审美趣味各不相同,诸如双熊内裤旗,升龙打嗝旗之类奇异旗帜纷纷出台,鉴于争吵一时间没有结果,总参谋部只得暂时要求大家不要就此问题继续无休止的讨论下去――等打完仗再说。
营以下的步兵连亦配发连旗,尺寸较营军旗小。连旗不象营军旗一样象征着元老院的权力,只是部队标志而已。
军旗授予仪式结束之后,野战军在马袅进行了阅兵仪式,全军以半营为单位进行了步兵分列式,演习场上烟尘滚滚,炮声隆隆。附近的百姓们都知道,临高的澳洲人或者髡贼就要和官军大打出手了。
随着伏波军在马袅秣兵励马。集结在广州的官军在准备了二个多月之后终于在1630年的六月开始了大规模的渡海行动。
不管是埋伏在琼山县城和海口千户所之外的特侦队的侦查分队,还是琼山县内的情报组织,乃至在广州的情报人员,都在发出官军主力已经开始渡海集结的警告。
琼山、澄迈、文昌等地的卫所操军和乡勇也在向海口方向进行集结。根据最新的报告称,官军将阳历的六月底在海口进行大阅祭旗。
按照一般的惯例,大阅祭旗之后,军队就会随后出发--一场大战已经迫在眉睫。
号炮的声音惊醒了正在酣睡的苟承绚。他赶紧爬了起来。穿上衣服。赖大自告奋勇去临高打探军情发动乡勇之后,他的处境愈发转好,虽然没有明确的宣布,但是何如宾似乎已经将他作为客卿看待,不但拨给他一名五十多岁老头兵供他差遣,供给也比一开始丰厚的多。虽然比不上正式的幕僚,但是起码比一般当兵的吃得好。
因为他算不上正式的幕僚,又不是军官,所以点卯会议之类照例不需要参加,何如宾只在需要他咨询的时候才会召他前去。苟承绚的日子过得很是随意。
六月底,他随着何如宾的中军渡海来到琼州府。回到琼州府之后他几乎每天每夜都在极度的兴奋中度过,想到自己二年多来如同老鼠一般东躲西藏,不但要冒着髡贼搜捕的危险,还受尽了他人的白眼,如今就要随着大军打回老家去,其中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从他的中军渡海开始,从琼州东北部各县调集来的卫所操军和乡勇先后抵达琼山大营。
何如宾将大军集结在琼山县城外,为了表达自己不辞艰辛,亲赴戎机的态度,他把自己的帅帐设在城外,而不是去占用城内的房屋。
县城外的田野上,官军的营寨一座连着一座,日日夜夜鼓角连天,人喊马嘶,一副战前的紧张气氛。
苟承绚所在的军营是何如宾的中军营所在地,坐落在一片小山坡上。向阳背风。站在帐前,可以俯瞰中军寨前的整个校场。
虽然正式的操演和祭旗要到辰时才开始,但是本来还在各自营帐内熟睡的将士们,已经被刚才那一阵炮声和号角声所惊醒,纷纷从营帐内钻出来。于是,各个营寨里又重新变得万头攒动,人喊马嘶。
士兵们有急急整束衣装的,有站急着奔到茅草丛中解手方便,动作快得已经围着伙夫拿着饭碗准备吃饭,还有收拾刀枪的,戴盔穿甲的,擦洗火器的,给战马备鞍的……如此等等。随着他们的活动,各种各样的说话声、脚步声、器物的碰击声,闹哄哄地响成一片。
苟承绚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心想官军军威如此之盛,髡贼火器再利害恐怕也难以抵挡。他兴奋的张望着。
只见一支支的小股人马已经开始向校场集结过去了,甲仗整齐的是从大陆调集来的营兵,武器铠甲老旧的是本地的卫所军,只穿着布号衣,拿着五花八门兵器的是乡勇。不管是哪路人马,他们都举着各式各样的旗帜。
“呜--呜--呜--”悠长的号声又一次鸣响起来。苟承绚眺望望去,发现在校场上已经筑起了一座土台,大约阅兵和祭旗要用。台上支起了布幔,摆上了座椅。左右两边,则插满许多大大小小的旗帜。一道宽阔的台阶从前沿斜着延伸到地面。在将坛的左前方,还矗立着一根巨型旗杆。一面中军坐纛正迎着晨风舒卷着,发出猎猎的声响。
(未完待续)